一身二任打一动物-一身两役无乃劳乎
1.1017年的史料记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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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17年的史料记载
真宗膺符稽古神功让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天禧元年(辽开泰六年)
春,正月,辛丑朔,改元。奉天书升太初殿,行荐献礼,上玉清皇大天帝宝册、衮服;又诣二圣殿,奉上绛纱袍,奉币进酒;诸路分设罗天大醮。壬寅,奉上圣祖宝册仙衣于天兴殿,礼毕,车驾还内。群臣入贺于崇德殿。
丙午,诏以是月十五日行宣读天书之礼。
庚戌,亲享六室。辛亥,奉天书合祭天地,以太祖、太宗并配。还,御正阳门,大赦天下,赏赐如东封例。免灾伤州军见欠田租及和籴,减荆湖南路盐价,蠲天下逋欠,虽盗用经三十年者亦蠲之。遂御天安殿,受尊号宝册。
乙卯,帝与群臣读天书于天安殿。
壬戌,诏以四月一日为天祺节,其制度悉如天贶。
丙寅,命宰相王旦为兖州太极观奉上册宝使。
己巳,给事中孙仅卒。帝曰:“仅笃于儒学,性端悫,中立无竞,深可惜也!”命迁其子官。
是月,辽主如锥子河。
二月,庚午朔,诏赈灾,发州郡常平仓。
辛未,三司假内藏库钱五十万贯。
壬申,御正阳门观酺,凡五日。
甲戌,辽驸马萧托云削同平章事,以公主杀无罪婢,托云不能齐家也。公主降为县主。
丁丑,诏:“别置谏官、御史各六员,增其月俸,不兼它职。每月须一员奏事,或有急务,听非时入时;及三年,则黜其不胜任者。”
戊寅,内外官并加恩。
发常平仓粟出粜以济贫民,京师物贵故也。
丁亥,设元天大圣后版位于文德殿,帝亲酌献,拜授册宝于王旦,仙衣于赵安仁。旦等跪奉以升辂,具卤簿仪卫。所过禁屠宰二日,官吏迎拜;至兖州,遣官三十员袴褶前导。奉册日,帝不视朝。
庚寅,进封李公蕴为南平郡王。
辛卯,召太子中允、直龙图阁冯元讲《易》于宣和门之北合,待制查道、李虚己、李行简预焉。自是听政之暇,率以为常。帝因数访大臣能否。行简无所怨昵,必称道其长,人推其长者。
初,有日者上书言宫禁事,坐诛,籍其家,得朝士所与往还占问吉凶简尺,帝怒,欲尽付卿史案罪。王旦具请以归,翼日,白帝曰:“此人之常情,且语不及朝廷,不足究治。”因自取旧所占问者进曰:“臣少贱时,不免为此。必以为罪,愿并臣下狱。”帝曰:“此事已发,何可免?”旦曰:“臣为宰相,执国法,岂可自为之幸于不发,而以罪人?”帝意解。旦至中书,悉焚所得书。既而大臣有欲因是以挤己所不快者,力请究治;帝令就旦取书,旦曰:“臣己焚之矣。”由是获免者众。
己亥,刑部侍郎、参知政事陈彭年卒。帝闻之,即幸其第,涕泗良久;赠右仆射,谥文僖,录其子孙甥侄。彭年敏给强记,尤好仪制沿革、刑名之学,自升内阁,即以翰墨为己任。及李宗谔卒,杨亿病退,彭年专其任,事务益繁,愈勤职以固宠,手披简策,口对宾客,及胥吏白事满前,或密答诏问,晓夕若是,形神皆耗。然彭年素奸谄,时号“九尾野狐”。在翰林日,尝诣中书谒宰相,王旦辞不见;翌日复至,旦令见向敏中。它日,敏中命吏取彭年所留文字示旦,旦暝目索纸封之,曰:“不过兴建符瑞,图进取耳。”始,彭年仕未达,求为大理寺详断官。张齐贤时当国,一见,辄不可。人问其故,齐贤曰:“此人在朝,必乱国政。”或疑齐贤过甚,后乃服其知人。
三月,戊午,以枢密使王钦若为会灵观使。会灵初置使,命执政兼领,于是王曾次当为之,钦若方挟符瑞固恩宠,意欲得此,曾因恳辞焉。帝颇不怿,谓曾曰:“大臣宜傅会国事,何遽自异邪?”曾顿首谢曰:“君从谏为明,臣尽忠为义。陛下不以臣驽病,使待罪政府,臣知义而已,不知异也。”
庚申,免潮州逋盐三百七十馀万斤。
辛酉,江南提点刑狱范应辰言:“伏睹辛亥制书,常赦不原者咸除之。谨按《吕刑》云:‘五刑之疑有赦,五罚之疑有赦。’今奸凶之辈,密料赦期,肆其残酷,方合正典刑而遽逢霈泽,配为卒伍,皆给衣粮,又何异赏人为盗邪!较诸疑则赦之,谅有殊矣。望自今凡有知赦在近而故为罪戾者,罪以下,递减一等断之。”帝曰:“先帝因郊礼议赦,有朝士秦再思上书,引诸葛亮佐刘备数十年不赦事,先帝颇疑之,时赵普入对,言曰:‘圣朝定制,每三年郊祀即覃肆眚,所谓其仁如天,尧、舜之道也。刘备偏据一方,何足法哉?’自是赦宥之文遂定。应辰发论,颇见尽心;然全无赦宥,亦恐难行。”张知白曰:“古人所谓数则不可,无之实难,斯为确论也。”
是春,京畿旱。
夏,四月,庚午,王旦至自兖州,言:“曹、济、徐、郓州、广济、淮阳军每年船运上供斛斗三十七万石。去岁蝗旱,望免夏税一科支移。”诏可。
乙亥出圣祖神化金宝牌分给京城寺观及天下名山。牌长三寸许,广寸馀,面文曰“玉清昭应宫成天尊万寿金宝”,背文曰“永镇福地”,其周郭皆隐起蛇龙华葩之状,封以绛囊漆匣,帝亲题署之。
壬午,赐进士杨伟及第,贾昌朝同出身。大礼之初,贡举人献颂者甚众,惟伟及昌朝可采,故召试学士院而命之。
甲申,命龙图阁待制查道知虢州。将行,帝御龙图阁饮饯之。时虢州蝗灾,道既至,不俟报,出官廪米设糜粥赈饥者,发州麦四千斛给农民种,所全活万馀人。
乙酉,以着作郎刘煜为右正言。时准别诏置谏官,煜首预其选。帝曰:“谏官、御史当识朝廷大体,乃为称职。”煜,温叟之子也。尝知龙门县,群盗,煜捕得之,将械送府,恐道亡去,皆斩之,众伏其果。
通判益州,召还,时王曙沼蜀,或言其政苛暴,因对,帝问曙治状与凌策孰愈,煜曰:“策在蜀,岁丰事简,故得以宽假民。比岁小歉,盗贼间发,非诛杀不能禁。然曙所行,亦未尝出法外也。”帝善之。曙峻法以绳盗贼,赃无轻重,一切戮之,众股栗。居数月,盗贼屏窜,蜀民外户不闭。尝有卒夜告其军谋乱者,曙立辨其伪,斩之。民安其政,以比张咏,号“前张后王”。
辛卯,辽封秦晋国王隆庆少子色嘉努为长沙郡王。
以漆水郡王耶律制心权知诸行宫都部署事。制心,隆运之侄也,以皇后外弟,恩遇日隆。时萧哈绰方用事,制心奏哈绰寡识无行检,辽主默然。
自南北通好,边境承平,辽主数与南北院诸臣宴饮,或连昼夕。辽主于音律特所精彻,中席或自歌,命宫人弹琵琶侑酒。详衮萧柳好滑稽,虽君臣燕饮,诙谐无所忌,时人比之。制心遇内宴欢洽,辄引避,皇后怪而诘之曰:“汝不乐邪?”制心曰:“宠贵鲜能长保,以是为忧耳。”
壬辰,辽禁命妇再醮。
五月,戊戌朔,辽以枢密使萧哈绰为都统,以汉人行宫都部署王继忠副之,殿前都点检萧库哩为都监,以伐高丽。
庚子,太保、平章事王旦以疾求退。旦柄用凡十八年,为相一纪,素羸多疾,又忧名位太重,不自安,自东鲁复命,连章求解;帝优诏褒答,继以面谕。戊申,制授太尉兼侍中,听五日一赴起居,因入中书,遇军国重事,不限时日,入预参决。旦闻命愈恐,家居不出,手疏恳请去位,具言:“私门百口,属疾将遍,欲退身以息灾咎;今加此峻秩,则是愈增罪衅。”辞意坚苦。又遣其子诣向敏中附奏。乃诏止加封邑,其馀优礼悉如前制。
庚戌,诏以仍岁蝗旱,遣使分路安抚。
乙卯,以高邮军民荀怀玉为本军助教,以其出米麦三千斛济饥民故也;仍许自今为例。
甲寅,辽以南京统军使萧惠为右伊勒希巴。惠尝从其伯父巴雅尔伐高丽,力战,破阻险之师,及攻开京,以军律严整闻,故有是命。
丙辰,开封府及京东、陕西、江、淮、两浙、荆湖路百三十州军,并言二月后蝗蝻食苗;诏遣使臣与本县官吏焚捕,每三五州命内臣一人提举之。
西京应天禅院太祖皇帝神御殿成,为屋凡九百九十一区。己未,命宰相向敏中为奉安圣容礼仪使,入内都知张景宗管句迎奉,左谏议大失戚纶告永昌陵。
以秘书丞谯人鲁宗道为右正言,用新诏也。
殿中侍御史张廓言:“奉诏京东安抚,民有储蓄粮斛者,欲诱劝举放以济贫民,俟秋成依向例偿之,如有欠负,官为受理。”从之。
乙丑,辽主驻九层台。
六月,戊辰朔,辽德妃萧氏赐,葬兔儿山西,后数日,大风起冢上,昼暝,大雷电而雨,不止者逾月。
丙子,右正言鲁宗道言:“亲民之官,政事最切。汉宣帝凡拜刺史、守相,必亲见之,考察其言,观其能否。今或未然。凡除知州、通判,京朝官知县,候满三五人,宜令大臣延之中书,察其应对,考其臧否。县令则择台阁有风鉴闻望臣僚主遣之。能否之间,各知其状,恐于圣政稍得其宜。又,审官之任,本宰相之职,宜妙选英哲以委之,庶激浊扬清,渐得良牧、贤宰,则斯民之大幸也。”
庚辰,发运使言:“真州等处转般仓及江、浙上供米二百二十馀万斛,欲留逐处以济阙乏。”从之。
盗发后汉高祖陵,论如律,并劾守土官吏。遣内侍王克让以礼治葬,知制诰刘筠祭告。因诏州县申前代帝王陵寝憔采之禁。
甲申,以武昌节度副使边肃知光州,用辛亥赦书也。时刑部奏其元犯,帝曰:“肃在邢州日,方契丹侵扰,屡诏令弃城入保。肃能因守,颇着成效;虽冒贿赂,亦累该赦宥矣,故特授以郡。”
诏:“金部员外郎、提点中书制敕院五房公事刘明恕,自今遇庆节大礼,许依枢密副都承旨例进奉上寿,仍赴宴会。”始更旧制也。
是月,辽南京诸县蝗。
秋,七月,辛丑,以蝗蝻再生,遣官分祷京城宫观、寺庙,仍令诸州公署设祭坛。
辽主如秋山。遣礼部尚书刘京、翰林学士吴淑达等分路按察刑狱。
己酉,右正言刘烨、鲁宗道等言:“每有章疏,例于合门投进,事颇非便。欲于通进、银台司进入。”从之。又言:“章疏例须手写,伏缘笔札不精,虑渎圣览。”诏并令亲书。
王旦以病坚求罢相,甲寅,召对滋福殿,左右掖扶而升。帝睹其瘦瘁,闵然曰:“朕方欲以大事托卿,而卿疾如此,奈何?”因命皇子出拜,旦皇恐走避,皇子随而拜之。旦言:“皇子盛德,必任陛下事。”因荐可为大臣者十馀人,其后不践两府者,独凌策、李及。旦退,复上疏请去位,帝乃许之。丁巳,以旦为太尉,仍领玉清昭应宫使,特给宰相俸料之半,令礼官草仪,赴上尚书省。
旦为宰相,务遵法守度,重改作,善于论奏,言简理顺。其用人,不以名誉,必求其实。居家宾客满座,必察其可言及素知名者,别召与语,询访四方利病,或使疏其言而献之,密籍其名以荐,人未尝知。
谏议大夫张师德,两诣旦门不得见,意为人所毁,以告向敏中。敏中乘间言之,旦曰:“旦处安得有毁人者!”及议知制诰,旦曰:“惜哉张师德!”敏中问之,旦曰:“师德名家子,有士行,不意两及吾门!状元及第,荣进素定,当静以待之;若复奔竞,彼无阶而入者,当如何也?”
辽人常于岁给外别假钱币,旦请以岁给三十万内各借三万,仍谕次年额内除之。辽人得之,大惭。次年,复下有司,契丹所借金币六万,事属微末,令仍依常数与之,后不为比。
当是时,兵革不用,海内富实,天下称为贤相。
辛酉,三司请依常岁于开封府界均买草千馀万围。帝以螟蝗为害,虑烦民力,令中书、枢密院议其可否。向敏中曰:“国家监牧马数,比先朝倍多,广费刍粟。若令群牧司度数出卖,散于民间,缓急取之,犹外厩耳。”王钦若曰:“敏中之论,实为便利,臣请别具条奏。”帝可之。
八月,庚午,以枢密使、同平章事王钦若为左仆射、平章事。先是帝欲想钦若,王旦曰:“钦若遭逢陛下,恩礼已隆,乞令在枢密院,两府任用亦均。臣风祖宗朝未尝使南人当国,虽古称立贤无方,然必贤士方可。”帝遂止。及旦罢,卒相钦若。钦若尝语人曰:“为王子明,迟我十年作宰相!”
辛未,礼仪院奏详定太尉王旦赴上仪注。旧时,三公不兼宰相,无赴上之礼;帝优宠大臣,特有是命,然旦终以不赴。
帝以先所遣按抚诸路使者,方属西成,或妨农事,乃悉召赴阙;所在百姓,委长吏倍加安抚,无辄骚扰。
壬申,加向敏中尚书右仆射。宣命之日,帝使人觇之,敏中方谢客,门阑悄然。帝笑曰:“敏中大耐官职!”
丙子,诏:“京城禁围草地听民耕牧。”
丙戌,以都官员外郎、判三司都磨勘司浦城黄震为江、淮、两浙、荆湖制置发运使,赐金紫。
先是李溥出自三司小吏,为发运使十馀年,奸赃狼籍,丁谓党之,无敢言者。震将行,上书自陈,词颇愤激;帝知其意在溥也,谕之曰:“卿当与人和。”震对曰:“廉正公忠,不负陛下任使者,臣敢不与之和?”既至,发溥奸赃数十事,诏遣御史、合门祗候各一人案劾之。
震尝通判遂州,会有诏特给两川军士缗钱,诏至西川,而东川独不及,军士谋为变。震白守曰:“朝廷岂忘东川?殆诏书稽留耳!”即开库给钱如西川,众乃定。明日而诏至。
丁亥,诏:“伎术人虽任京朝官,审宫院不在磨勘之例。”
九月,戊戌,帝与宰相议省吏员。向敏中曰:“太祖、太宗朝,合门祗候不过三五员,宣导赞谒而已。今逾数百而除授未已,禄廪至厚,地望亦优,其间不无滥被升擢者,愿赐裁损。”帝曰:“此盖相承为例,当渐减省之。”
庚子,辽主还上京。以皇子属思生,大赦。
癸卯,给事中、参知政事王曾罢为礼部侍郎。曾以会灵观使让王钦若,帝意不怿。及钦若为相,因欲排异己者,数谮之。会曾市贺皇后家旧第,其家未迁,而曾令人舁土门外,贺氏入诉禁中。明日,帝以语钦若,遂罢曾政事。曾既罢,往谒王旦,旦疾甚,辞弗见。既而语其家人曰:“王君它日勋业甚大。昨让会灵观使,虽拂上旨,而词直气和,了无所慑。且始被进用,已能若是。我自任政事,几二十年,每进对,稍忤上意,即蹙缩不能自容,以是知其伟度矣。”
以翰林学士、右谏议大夫李迪为给事中、参知政事,依前会灵观副使。
先是迪尝独对内东门,帝出三司使马元方所上岁出入财用数以示迪。时仍岁旱蝗,帝忧不给,问何以济,迪曰:“祖宗初置内藏库,欲办收复西北故土,且以备凶荒;今边无它费,陛下用此以佐国用,则赋敛宽,民不劳矣。”帝曰:“朕欲用李士衡代元方,俟其至,当出金帛数百万借三司。”迪曰:“天子于财无内外,愿诏赐三司以显示德泽,何必曰借?”帝悦。迪又言:“陛下东封时,敕所过无伐木除道,即驿舍或州治为行宫,才令加涂塈而已。及幸汾、亳,土木之役过往时百倍。今旱蝗之灾,殆天意所以儆陛下也。”帝深然之。
以马知节知枢密院事,曹利用、任中正、周起同知院事。
戊申,以蝗罢秋宴。
己酉,太尉、玉清昭应宫使大旦卒。前数日,驾幸其第,帝手自和药并薯蓣粥赐之,复赐白金五千两。旦命家人还献,作奏毕,自益四句云:“已惧多藏,况无所用,见欲散施,以息咎殃。”亟令舁至内闼。有诏不许,还至门,旦已卒。旦与杨亿素厚善,病革,延至卧内,请撰遗表,且言:“忝为宰相,不可以将尽之言为宗亲求官,止叙生平遭遇,愿帝日亲庶政,进用贤士,少减焦劳之意。”仍戒之弟勿为厚葬。时年六十一。帝遽临哭之,废朝三日,优诏赠太师、尚书令、魏国公,谥文正,录其子、弟、侄、外孙、门人、故吏,授官十数人。及诸子服除,又诏各进一官。
旦性冲澹寡欲,所居甚陋,帝欲为治之,旦以先人旧庐恳辞。每有赐予,见家人列置庭下,辄叹曰:“生民膏血,安用许多!”被服质素,家人服饰稍过,即暝目不视。有货玉带者,子弟以为佳,呈旦,旦命系之,曰:“还见佳否?”曰:“系之,安得自见?”旦曰:“自负重而使观者称好,无乃劳乎?亟还之。”生平不置田宅,曰:“子孙当念自立,何必田宅,徒使争财为不义耳!”兄子睦,颇好学,尝献书求举进士,旦曰:“我尝以大盛为惧,岂可复与寒士争进?”至其殁也,子素犹未官。
咸平初,旦闻李沆之言,犹未深信,及见王钦若、丁谓等所为,欲谏则业已同之,欲去则帝遇之厚,乃叹曰:“李文靖真圣人也!”祥符间,每有大礼,辄奉天书以行,尝悒悒不乐。临终,语其子曰:“我别无过,惟不谏天书一节,为过莫赎。我之后,当削发披缁以敛。”诸子欲奉遗令,杨亿以为不可,乃止。
辽萧哈绰之伐高丽也,辽主赐以剑,俾得专杀,故副都统王继忠不也复言其短。哈绰至高丽,攻兴化城,九日不克。高丽将坚一、洪光、高义出战,攻获甚众,辽师败绩。乙卯,哈绰自高丽还,辽主始以继忠为知人,然于哈绰不罪也。时求进者多附哈绰,然其服食、仆马不加于旧,辽主以为廉,以族属女妻其子,诏许亲友馈献,由是豪贵奔趋于门。
甲寅,诏:“自今特旨诏试者,并问时务策一道,仍别试赋、论或杂文一首。”
癸亥,上封者言:“国子监所鬻书,其真甚轻,望令增定。”帝曰:“此固非为利,正欲文籍流布耳。”不许。
右正言鲁宗道言:“进士所试诗赋,不近治道,诸科对义,但以念诵为工,罔究大义。”帝谓辅臣曰:“前已降诏,进士兼取策论,诸科有能明经者,别与考校。可申明之。”
冬,十月,丁卯,辽以南京饥,挽云、应等州粟以赈之。
辛未,辽主猎于铧子河。
壬申,谕诸州非时灾沴不以闻者论罪。
庚寅,辽主驻达离山。 辛亥,翰林学士李维等上新修《大中祥符降圣记》五十卷,《迎奉圣象记》二十卷,《奉祀记》五十卷,诏赐器帛有差。
乙卯,幸太一宫,大雪盈尺。帝谓宰相曰:“兹固丰稔之兆,但虑民力未充,失于播稼,卿等其设法赈劝,勿遗地利!” 丁卯,辽主轻骑还上京。
丁丑,知制诰盛度等言奉诏蠲放逋欠凡九百四十三万,所释万五千五百人。
庚寅,玉清昭应宫判官、礼部郎中、知制诰夏竦,责授职方员外郎、知黄州。竦娶杨氏,颇工笔札,有钩距。竦浸显,多内宠,与杨不睦。杨与弟媦疏竦阴事,窃出讼之,又,竦母与杨氏母相诟言,皆诣开封府以闻;下御史台置劾,仍令与杨离异。
壬辰,遣使缘汴河收瘗流尸,从淮南转运使薛奎请也。
是岁,诸路民饥。
卿独取李,何也?的中文翻译
原句
卿独取李,何也?
译文
你却认为应该以李白为宗,(这是)为什么呢?
附录:闺房记乐
《闺房记乐》出自古文观止。其诗文如下:
前言
闺房记乐,出自沈复《浮生六记》,介绍自己的出生,“余生乾隆癸未冬十一月二十有二日,正值太平盛世,且在衣冠之家,后苏州沧浪亭畔”,生平事迹,包括工作、学习、家庭生活等事迹。兼及家族轶事,“吾父稼夫公喜认义子,以故余异姓弟兄有二十六人”,“余堂伯父素存公早亡,无后,吾父以余嗣焉”,“离余家中里许,醋库巷有洞庭君祠,俗呼水仙庙”,偶遇“有女名憨园”,妙趣横生。
原文
余生乾隆癸未冬十一月二十有二日,正值太平盛世,且在衣冠之家,后苏州沧浪亭畔,天之厚我可谓至矣。东坡云:“事如春梦了无痕”,苟不记之笔墨,未免有辜彼苍[1]之厚。因思《关鸠》冠三百篇之首,被列夫妇于首卷,余以次递及焉。所愧少年失学,稍识之无,不过记其实情实事而已,若必考订其文法,是责明于垢鉴矣。
余幼聘金沙于氏,八龄而夭。娶陈氏。陈名芸,字淑珍,舅氏心余先生女也,生而颖慧,学语时,口授《琵琶行》,即能成诵。四龄失怙,母金氏,弟克昌,家徒壁立。芸既长,娴女红,三口仰其十指供给,克昌从师,修脯无缺。一日,于书簏中得《琵琶行》,挨字而认,始识字。刺绣之暇,渐通吟咏,有“秋侵人影瘦,霜染菊花肥”之句。余年—十三,随母归宁,两小无嫌,得见所作,虽叹其才思隽秀,窃恐其福泽不深,然心注不能释,告母曰:“若为儿择妇,非淑姊不娶。”母亦爱其柔和,即脱金约指缔姻焉。此乾隆乙末七月十六日也。
是中冬,值其堂姊出阁,余又随母往。芸与余同齿而长余十月,自幼姊弟相呼,故仍呼之曰淑姊。时但见满室鲜衣,萎独通体素淡,仅新其鞋而已。见其绣制精巧,询为己作,始知其慧心不仅在笔墨也。其形削肩长项,瘦不露骨,眉弯目秀,顾盼神飞,唯两齿微露;似非佳相。一种缠绵之态,令人之意也消。索观诗稿,有仅一联,或三四句,多未成篇者,询其故,笑曰:“无师之作,愿得知己堪师者敲成之耳。”余戏题其签曰“锦囊佳句”。不知夭寿之机此已伏矣。是夜送亲城外,返已漏三下,腹饥索饵,婢妪以枣脯进,余嫌其甜。芸暗牵余袖,随至其室,见藏有暖粥并小菜焉,余欣然举箸。忽闻芸堂兄玉衡呼曰:“淑妹速来!”芸急闭门曰:“已疲乏,将卧矣。”玉衡挤身而入,见余将吃粥,乃笑睨芸曰:“顷我索粥,汝曰‘尽矣’,乃藏此专待汝婿耶?”芸大窘避去,上下哗笑之。余亦负气,挈老仆先归。自吃粥被嘲,再往,芸即避匿,余知其恐贻人笑也。
至乾隆庚子正月二十二日花烛之夕,见瘦怯身材依然如昔,头巾既揭,相视嫣然。合卺后,并肩夜膳,余暗于案下握其腕,暖尖滑腻,胸中不觉抨抨作跳。让之食,适逢斋期,已数年矣。暗计吃斋之初,正余出痘之期,因笑调曰:“今我光鲜无恙,姊可从此开戒否?”芸笑之以目,点之以首。
廿四日为余姊于归,廿三国忌不能作乐,故廿二之夜即为余婉款嫁。芸出堂陷宴,余在洞房与伴娘对酌,拇战辄北,大醉而卧,醒则芸正晓妆未竟也。是日亲朋络绎,上灯后始作乐。廿四子正,余作新舅送嫁,丑末归来,业已灯残人静,悄然入室,伴妪盹于床下,芸卸妆尚未卧,高烧银烛,低垂粉颈,不知观何书而出神若此,因抚其肩曰:“姊连日辛苦,何犹孜孜不倦耶?”芸忙回首起立曰:“顷正欲卧,开橱得此书,不觉阅之忘倦。《西厢》之名闻之熟矣,今始得见,莫不傀才子之名,但未免形容尖薄耳。”余笑曰:“唯其才子,笔墨方能尖薄。”伴妪在旁促卧,令其闭门先去。遂与比肩调笑,恍同密友重逢。戏探其怀,亦怦怦作跳,因俯其耳曰:“姊何心舂乃尔耶?”芸回眸微笑。便觉一缕情丝摇人魂魄,拥之入帐,不知东方之既白。
芸作新妇,初甚缄默,终日无怒容,与之言,微笑而已。事上以敬,处下以和,井井然未尝稍失。每见朝暾上窗,即披衣急起,如有人呼促者然。余笑曰:“今非吃粥比矣,何尚畏人嘲耶?”芸曰:“曩之藏粥待君,传为话柄,今非畏嘲,恐堂上道新娘懒惰耳。”余虽恋其卧而德其正,因亦随之早起。自此耳鬓相磨,亲同形影,爱恋之情有不可以言语形容者。
而欢娱易过,转睫弥月。时吾父稼夫公在会稽幕府,专役相迓,受业于武林赵省斋先生门下。先生循循善诱,余今日之尚能握管,先生力也。归来完姻时,原订随侍到馆。闻信之徐,心甚怅然,恐芸之对人堕泪。而芸反强颜劝勉,代整行装,是晚但觉神色稍异面已。临行,向余小语曰:“无人调护,自去经心!”及登舟解缆,正当桃李争研之候,而余则恍同林鸟失群,天地异色。到馆后,吾父即渡江东去。 居三月,如十年之隔。芸虽时有书来,必两问一答,中多勉励词,余皆浮套语,心殊怏怏。每当风生竹院,月上蕉窗,对景怀人,梦魂颠倒。先生知其情,即致书吾父,出十题而遣余暂归。喜同戍人得赦,登舟后,反觉一刻如年。及抵家,吾母处问安毕,入房,芸起相迎,握手未通片语,而两人魂魄恍恍然化烟成雾,觉耳中惺然一响,不知更有此身矣。
时当六月,内室炎蒸,幸居沧浪亭爱莲居西间壁,板桥内一轩临流,名曰“我取”,取“清斯濯缨,浊斯濯足”意也。榴前老树一株,浓阴覆窗,人画俱绿。隔岸游人往来不绝。此吾父稼夫公垂帘宴客处也。禀命吾母,携芸消夏于此。因暑罢绣,终日伴余课书论古,品月评花而已。芸不善饮,强之可三杯,教以射覆为令。自以为人间之乐,无过于此矣。
一日,芸问曰:“各种古文,宗何为是?”余曰:“《国策》、《南华》取其灵快,匡衡、刘向取其雅健,史迁、班固取其博大,昌黎取其浑,柳州取其峭,庐陵取其宕,三苏取其辩,他若贾、董策对,庾、徐骈体,陆贽奏议,取资者不能尽举,在人之慧心领会耳。”芸曰:“古文全在识高气雄,女子学之恐难入彀,唯诗之一道,妾稍有领悟耳。”余曰:“唐以诗取士,而诗之宗匠必推李、杜,卿爱宗何人?”芸发议曰:“杜诗锤炼精纯,李诗激洒落拓.与其学杜之森严,不如学李之活泼。”余曰:“工部为诗家之大成,学者多宗之,卿独取李,何也?”芸曰:“格律谨严,词旨老当,诚杜所独擅。但李诗宛如姑射仙子,有一种落花流水之趣,令人可爱。非杜亚于李,不过妾之私心宗杜心浅,爱李心深。”余笑日:“初不料陈淑珍乃李青莲知已。”芸笑曰:“妄尚有启蒙师自乐天先生,时感于怀,未尝稍露。”余曰:“何谓也?”芸曰:“彼非作《琵琶行》者耶?”余笑曰:“异哉!李太白是知己,自乐天是启蒙师,余适字三白,为卿婿,卿与‘白’宇何其有缘耶?”差笑曰:“白字有缘,将来恐白字连篇耳(吴音呼别字为白字)。”相与大笑。余曰:“卿既知诗,亦当知赋之弃取。”芸曰:“《楚辞》为赋之祖,妾学浅费解。就汉、晋人中调高语炼,似觉相如为最。”余戏曰:“当日文君之从长卿,或不在琴而在此乎?”复相与大笑而罢。
余性爽直,落拓不羁;芸若腐儒,迂拘多礼。偶为之整袖,必连声道“得罪”;或递巾授扇,必起身来接。余始厌之,曰:“卿欲以礼缚我耶?《语》曰:‘礼多必诈’。”芸两颊发赤,曰:“恭而有礼,何反言诈?”余曰:“恭敬在心,不在虚文。”芸曰:“至亲莫如父母,可内敬在心而外肆狂放耶?”余曰:“前言戏之耳。”芸曰:“世间反目多由戏起,后勿冤妾,令人郁!”余乃挽之入怀,抚慰之,始解颜为笑。自此“岂敢”、“得罪”竟成语助词矣。鸿案相庄廿有三年,年愈久而情愈密。家庭之内,或暗室相逢,窄途邂逅,必握手问曰:“何处去?”私心忒忒,如恐旁人见之者。实则同行并坐,初犹避人,久则不以为意。芸或与人坐谈,见余至,必起立偏挪其身,余就而并焉。彼此皆不觉其所以然者,始以为惭,继成不期然而然。独怪老年夫妇相视如仇者,不知何意?或日:“非如是,焉得白头偕老哉?”斯言诚然钦?
是年七夕,芸设香烛瓜果,同拜天地于我取轩中。余镌“愿生生世世为夫妇”图章二方,余执朱文,芸执白文,以为往来书信之用。是夜月色颇佳,俯视河中,波光如练,轻罗小扇,并坐水窗,仰见—飞云过天,变态万状。芸曰:“宇宙之大,同此一月,不知今日世间,亦有如我两人之情兴否?”余曰:“纳凉玩月,到处有之。若品论云霞,或求之幽闺绣闼,慧心默证者固亦不少。若夫妇同观,所品论着恐不在此云霞耳。”未几,烛烬月沉,撤果归卧。
七月望,俗谓鬼节,芸备小酌,拟邀月畅饮。夜忽阴云如晦,芸愀然曰:“妾能与君白头偕老,月轮当出。”余亦索然。但见隔岸萤光,明灭万点,梳织于柳堤蓼渚间。余与芸联句以遣闷怀,而两韵之后,逾联逾纵,想入非夷,随口乱道。芸已漱涎涕泪,笑倒余怀,不能成声矣。觉其鬃边茉莉浓香扑鼻,因拍其背,以他词解之曰:“想古人以茉莉形色如珠,故供助妆压鬓,不知此花必沾油头粉面之气,其香更可爱,所供佛手当退三舍矣。”芸乃止笑曰:“佛手乃香中君子,只在有意无意间;莱莉是香中小人,故须借人之势,其香也如胁肩谄笑。”余曰:“卿何远君子而近小人?”芸曰:“我笑君子爱小人耳。”正话间,漏已三滴,渐见风扫云开,一轮涌出,乃大喜,倚窗对酌。酒未三杯,忽闻桥下哄然一声,如有人堕。就窗细瞩,波明如镜,不见一物,惟闻河滩有只鸭急奔声.余知沧浪亭畔素有溺鬼,恐芸胆怯,未敢即言,芸曰:“噫!此声也,胡为乎来哉?”不禁毛骨皆栗。急闭窗,携酒归房.一灯如豆,罗帐低垂,弓影杯蛇,惊神未定。剔灯入帐,芸已寒热大作。余亦继之,困顿两旬。真所谓乐极灾生,亦是白头不终之兆。
中秋日,余病初愈。以芸半年新妇,未尝一至间壁之沧浪亭,先令老仆约守者勿放闲人,于将晚时,偕芸及余幼妹,一妪一婢扶焉,老仆前导,过石桥,进门折东,曲径而入。叠石成山,林木葱翠,亭在土山之巅。循级至亭心,周望极目可数里,炊烟四起,晚霞灿然。隔岸名“近山林”;为大宪行台宴集之地,时正谊书院犹未启也。携一毯设亭中,席地环坐,守着烹茶以进。少焉,一轮明月已上林梢,渐觉风生袖底,月到被心,俗虑尘怀,爽然顿释。芸曰:“今日之游乐矣!若驾一叶扁舟,往来亭下,不更快哉!”时已上灯,亿及七月十五夜之惊,相扶下亭而归。吴俗,妇女是晚不拘大家小户皆出,结队而游,名曰“走月亮”。沧浪亭幽雅清旷,反无一人至者。
吾父稼夫公喜认义子,以故余异姓弟兄有二十六人。吾母亦有义女九人,九人中王二姑、俞六姑与芸最和好。王痴憨善饮,俞豪爽善谈。每集,必逐余居外,而得三女同锡,此俞六姑一人计也。余笑曰:“俟妹于归后,我当邀妹丈来,一住必十日。”俞曰:“我亦来此,与嫂同榻,不大妙耶?”芸与王微笑而已。 时为吾弟启堂娶妇,迁居钦马桥之米仓巷,屋虽宏畅,非复沧浪亭之幽雅矣。吾母诞辰演剧,芸初以为奇观。吾父素无忌讳,点演《惨别》等剧,老伶刻画,见者情动,余窥帘见芸忽起去,良久不出,入内探之,俞与王亦继至。见芸一人支颐独坐镜窗之侧,余曰:“何不快乃尔?”劳曰:“观剧原以陶情,今日之戏徒令人断肠耳。”俞与王皆笑之。系曰:“此深于情者也。”俞曰:“嫂将竟日独坐于此耶?”莹曰:“候有可观者再往耳。”王闻言先出,请吾母点《刺梁》《后索》等剧,劝芸出观,始称快。
余堂伯父素存公早亡,无后,吾父以余嗣焉。墓在西跨塘福寿山祖茔之侧,每年春日,必挈芸拜扫。王二姑闻其地有戈园之胜,请同往。芸见地下小乱石有苔纹,斑驳可观,指示余曰:“以此叠盆山,较宣州白石为古致。”余曰:“若此者恐难多得。”王曰:“嫂果爱此,我为拾之。”即向守坟者借麻袋一,鹤步而拾之.每得一块,余曰“善”,即收之;余曰“否”,即去之。未几,粉汗盈盈,拽袋返曰:“再拾则力不胜矣。”芸且拣且言曰:“我闻山果收获,必借猴力,果然。”王愤撮十指作哈痒状,余横阻之,责芸曰:“人劳汝逸,犹作此语,无怪妹之动愤也。”归途游戈园,稚绿娇红,争妍竞媚。王素憨,逢花必折,芸叱曰:“既无瓶养:又不簪戴,多折何为?!”王曰:“不知痛痒者,何害?”余笑曰:“将来罚嫁麻面多须郎,为花泄忿。”王怒余以目,掷花于地,以莲钩拨入池中,曰,“何欺侮我之甚也!”芸笑解之而罢。
芸初缄默,喜听余议论。余调其言,如蟋蟀之用纤草,渐能发议。其每日饭必用茶泡,喜食芥卤乳腐,吴俗呼为臭乳腐,又喜食虾卤瓜。此二物余生平所最恶者,因戏之曰:“狗无胃而食粪,以其不知臭秽;蜣螂团粪而化蝉,以其欲修高举也。卿其狗耶?蝉耶?”芸曰:“腐取其价廉而可粥可饭,幼时食惯,今至君家已如蜣螂化蝉,犹喜食之者,不忘本出;至卤瓜之味,到此初尝耳。”余曰;“然则我家系狗窦耶?”芸窘而强解日:“夫粪,人家皆有之,要在食与不食之别耳。然君喜食蒜,妾亦强映之。腐不敢强,瓜可扼鼻略尝,入咽当知其美,此犹无益貌丑而德美也。”余笑曰:“卿陷我作狗耶?”芸曰:“妾作狗久矣,屈君试尝之。”以箸强塞余口。余掩鼻咀嚼之,似觉脆美,开鼻再嚼,竟成异味,从此亦喜食。芸以麻油加白糖少许拌卤腐,亦鲜美;以卤瓜捣烂拌卤腐,名之曰双鲜酱,有异昧。余曰:“始恶而终好之,理之不可解也。”芸曰:“情之所钟,虽丑不嫌。”
余启堂弟妇,王虚舟先生孙女也,催妆时偶缺珠花,芸出其纳采所受者呈吾母,婢妪旁惜之,芸日:“凡为妇人,已属纯阴,珠乃纯阴之精,用为首饰,阳气全克矣,何贵焉?”而于破书残画反极珍惜:书之残缺不全者,必搜集分门,汇订成帙,统名之曰“断简残编”;字画之破损者,必觅故纸粘补成幅,有破缺处,倩予全好而卷之,名门“弃余集赏”。于女红、中馈之暇,终日琐琐,不惮烦倦。芸于破笥烂卷中,偶获片纸可观者,如得异宝.旧邻冯妪每收乱卷卖之。
其癖好与余同,且能察眼意,锤眉语,一举一动,示之以色,无不头头是道。余尝曰:“惜卿雌而伏,苟能化女为男,相与访名山,搜胜迹,遨游天下,不亦快哉!”芸曰:“此何难,俟妾鬃斑之后,虽不能远游五岳,而近地之虎阜、灵岩,南至西湖,北至平山,尽可偕游。”余曰:“恐卿鬓斑之日,步履已艰。”芸曰,“今世不能,期以来世。”余曰:“来世卿当作男,我为女子相从。”芸曰:“必得不昧今生,方觉有情趣。”余笑曰:“幼时一粥犹谈不了,若来世不昧今生,合卺之夕,细谈隔世,更无合眼时矣。”芸曰:“世传月下老人专司人间婚姻事,今生夫妇已承牵合,来世姻缘亦须仰借神力,盍绘一像祀之?”时有苕溪戚柳堤名遵,善写人物。倩绘一像:一手挽红丝,一手携杖悬姻缘簿,童颜鹤发,奔驰于非烟非雾中。此戚君得意笔也。友人石琢堂为题赞语于首,悬之内室,每逢朔望,余夫妇必焚香拜祷。后因家庭多故,此画竟失所在,不知落在谁家矣。“他生未卜此生休”,两人痴情,果邀神鉴耶?
迁仓米巷,余颜其卧楼曰“宾香阁”,盖以芸名而取如宾意也。院窄墙高,一无可取。后有厢谈,通藏书处,开窗对陆氏废园,但有荒凉之象。沧浪风景,时切芸怀。有老妪居金母桥之东、埂巷之北,绕屋皆菜圃,编篱为门,门外有池约亩许,花光树影,错杂篱边,其地即元末张士诚王府废基也。屋西数武,瓦砾堆成土山,登其巅可远眺,地旷人稀,颇饶野趣。妪偶言及,芸神往不置,谓余曰:“自自别沧浪,梦魂常绕,每不得已而思其次,其老妪之居乎?”余曰:“连朝秋暑灼人,正思得一清凉地以消长昼,卿若愿往,我先观其家可居,即袱被而往,作一月盘桓何如?”劳曰:“恐堂上不许。”余曰:“我自请之。”越日至其地,屋仅二间,前后隔而为四,纸窗竹榻,颇有幽趣。老妪知余意,欣然出其卧室为赁,四壁糊以白纸,顿觉改观。于是禀知吾母,挈芸居焉。邻仅老夫妇二人,灌园为业,知余夫妇避暑于此,先来通殷勤,并钓池鱼、摘园蔬为馈,偿其价,不受,芸作鞋报之,始谢而受。时方七月,绿树阴浓,水面风来,蝉鸣聒耳。邻老又为制鱼竿,与芸垂钓于柳阴深处。日落时登土山观晚霞夕照,随意联吟,有“兽云吞落日,弓月弹流星”之句。少焉月印池中,虫声四起,设竹榻于篱下,老妪报酒温饭熟,遂就月光对酌,微醺而饭。浴罢则凉鞋蕉扇,或坐或卧,听邻老谈因果报应事。三鼓归卧,周体清凉,几不知身居城市矣。篱边倩邻老购菊,遍植之。九月花开,又与芸居十日。吾母亦欣然来观,持螯对菊,赏玩竟日。芸喜曰:“他年当与君卜筑于此,买绕屋菜园十亩,课仆妪,植瓜蔬,以供薪水。君画我绣,以为持酒之需。布衣菜饭,可乐终身,不必作远游计也。”余深然之。今即得有境地,预知己沦亡,可胜浩叹!
离余家中里许,醋库巷有洞庭君祠,俗呼水仙庙。回廊曲折,小有园亭.每逢神诞,众姓各认一落,密悬一式之玻璃灯,中设宝座,旁列瓶几,插花陈设,以较胜负。日惟演戏,夜则参差高下,插烛于瓶花间,名曰“花照”。花光好影,宝鼎香浮,若龙宫夜宴。司事者或笙箫歌唱,或煮茗清谈,观者如蚁集,檐下皆设栏为限。余为众友邀去插花布置,因得躬逢其盛。归家向芸艳称之,芸曰:“惜妾非男子,不能往。”余曰:“冠我冠,衣我衣,亦化女为男之法也。”于是易鬓为辫,添扫蛾眉;加余冠,微露两鬃,尚可掩饰;服余衣,长一寸又半;于腰间折而缝之,外加马褂。芸曰:“脚下将奈何?”余曰:“坊间有蝴蝶履,大小由之,购亦极易,且早晚可代撤鞋之用,不亦善乎?”芸欣然。及晚餐后,装束既毕,效男子拱手阔步者良久,忽变卦曰:“妾不去矣,为人识出既不便,堂上闻之又不可。”余怂恿曰:“庙中司事者谁不知我,即识出亦不过付之一笑耳。吾母现在九妹丈家,密去密来,焉得知之。”芸揽镜自照,狂笑不已。余强挽之,悄然径去,遍游庙中,无识出为女子者。或问何人,以表弟对,拱手而已。最后至一处,有**幼女坐于所设宝座后,乃杨姓司事者之眷属也。芸忽趋彼通款曲,身一侧,而不觉一按**之肩,旁有婢媪怒而起曰:“何物狂生,不法乃尔!”余试为措词掩饰,芸见势恶,即脱帽翘足示之曰:“我亦女子耳。”相与愕然,转怒为欢,留茶点,唤肩舆送归。
吴江钱师竹病放,吾父信归,命余往吊。芸私调余曰:“吴江必经太湖,妾欲偕往,一宽跟界。”余曰:“正虑独行踽踽,得卿同行,固妙,但无可托词耳。”芸曰,“托言归宁。君先登舟,妾当继至。”余曰:“若然,归途当泊舟万年桥下,与卿待月乘凉,以续沧浪韵事。”时六月十八日也。是日早凉,携一仆先至胥江渡口,登舟而待,芸果肩舆至。解维出虎啸桥,渐见风帆沙鸟,水天一色。芸曰:“此即所谓太湖耶?今得见天地之宽,不虚此生矣!想闺中人有终身中能见此者!”闲话未几,风摇岸柳,已抵江城。
余登岸拜奠毕,归视舟中洞然,急询舟子。舟子指曰:“不见长桥柳阴下,观鱼鹰捕鱼者乎?”盖芸已与船家女登岸矣。余至其后,芸犹粉汗盈盈,倚女而出神焉。余拍其肩口:“罗衫汗透矣!”芜回首曰:“恐钱家有人到舟,故暂避之。君何回来之速也?”余笑曰:“欲捕逃耳。”于是相挽登舟,返棹至万年桥下,阳乌犹末落山。舟窗尽落,清风徐来,绒扇罗衫,剖瓜解暑。少焉霞映桥红,烟笼柳暗,银瞻欲上,渔火满江矣。命仆至船梢与舟子同饮。船家女名素云,与余有杯酒交,人颇不俗,招之与芸同坐。船头不张灯火,待月快酌,射覆为令。素云双目闪闪,听良久,曰:“觞政侬颇娴习,从未闻有斯令,愿受教。”芸即譬其言而开导之,终茫然。余笑曰:“女先生且罢论,我有一言作譬,即了然矣。”芸曰:“君若何譬之?”余曰:“鹤善舞而不能耕,牛善耕而不能舞,物性然也,先生欲反而教之,无乃劳乎?”素云笑捶余肩曰:“汝骂我耶!”芸出令曰;“只许动口,不许动手。违者罚大觥。”素云量豪,满斟一觥,一吸而尽。余曰:“动手但准摸索,不准捶人。”芸笑挽素云置余怀,曰:“请君摸索畅怀。”余笑曰:“卿非解人,摸索在有意无意间耳,拥而狂探,田舍郎之所为也。”时四鬃所簪莱莉,为酒气所蒸,杂以粉汗油香,芳馨透鼻,余戏曰:“小人臭味充满船头,令人作恶。”素云不禁握拳连捶曰:“谁教汝狂嗅耶?”芸呼曰:“违令,罚两大觥!”素云曰:“彼又以小人骂我,不应捶耶?”芸曰:“彼之所谓小人,益有故也。请干此,当告汝。”素云乃连尽两觥,芸乃告以沧浪旧居乘凉事。素云曰:“若然,真错怪矣,当再罚。”又干一觥。芸曰:“久闻素娘善歌,可一聆妙音否?”素即以象箸击小碟而歌。芸欣然畅饮,不觉酩酊,乃乘舆先归。余又与素云茶话片刻,步月而回。时余寄居友人鲁半舫家萧爽楼中,越数日,鲁夫人误有所闻,私告芸曰:“前日闻若婿挟两妓饮于万年桥舟中,子知之否?”姜口:“有之,其一即我也。”因以偕游始末详告之,鲁大笑,释然而去。
乾隆甲寅七月,亲自粤东归。有同伴携妾回者,曰徐秀峰,余之表妹婿也。艳称新人之美,邀芸往观。芸他日谓秀峰曰:“美则美矣,韵犹未也。”秀峰口:“然则若郎纳妾,必美而韵者?”芸口:“然。”从此痴心物色,而短于资。时有浙妓温冷香者,寓于吴,有咏柳絮四律,沸传吴下,好事者多和之。余友吴江张闲憨素赏冷香,携柳絮诗索和。芸微其人而置之,余技痒而和其韵,中有“触我春愁偏婉转,撩他离绪更缠绵”之句,芸甚击节。
明年乙卯秋八月五日,吾母将挈芸游虎丘,闲憨忽至曰:“余亦有虎丘之游,今日特邀君作探花使者。”因请吾母先行,期于虎丘半塘相晤,拉余至冷香寓。见冷香已半老;有女名憨园,瓜期未破,亭亭玉立,真“一泓秋水照人寒”者也,款接间,颇知文墨;有妹文园,尚雏。余此时初无痴想,且念一杯之叙,非寒士所能酬,而既入个中,私心忐忑,强为酬答。因私谓闲憨曰:“余贫士也,子以尤物玩我乎?”闲憨笑曰:“非也,今日有友人邀憨园答我,席主为尊客拉去,我代客转邀客,毋烦倾他虑也。”余始释然。
至半塘,两舟相遇,令憨园过舟叩见吾母。芸、憨相见,欢同旧识,携手登山,备览名胜。菩独爱千顷云高旷,坐赏良久。返至野芳滨,畅饮甚欢,并舟而泊。及解维,劳谓众出:“子陪张君,留憨陪妾可乎?”余诺之。返棹至都中桥,始过船分袂。归家已三鼓,芸曰:“今日得见美丽韵者矣,顷已约憨园明日过我,当为于图之。”余骇曰:“此非金屋不能贮,穷措大岂敢生此妄想哉?况我两人伉俪正笃,何必外求?”芸笑曰:“我自爱之,子姑待之。”
明午,憨果至。芸殷勤款接,缝中以猜枚赢吟输饮为令,终席无一罗致语。及憨园归,芸曰:“顷又与密约,十八日来此结为姊妹,子宜备牲牢以待。”笑指臂上翡翠钏曰:“若见此铡属于憨,事必谐矣,顷已吐意,未深结其心也。”余姑听之。十八日大雨,憨竟冒雨至。入室良久,始挽手出,见余有羞色,盖翡翠铡已在憨臂矣。焚香结盟后,拟再续前饮,适憨有石湖之游,即别去。芸欣然告余曰:“丽人已得,君何以谢媒耶?”余询其详,芸曰:“向之秘言,恐憨意另有所属也,顷探之无他,语之曰:‘妹知今日之意否?’憨曰:‘蒙夫人抬举,真蓬篙倚玉树也,但吾母望我奢,恐难自主耳,愿彼此缓图之。’脱钏上臂时,又语之曰:‘玉取其坚,且有团园不断之意,妹试笼之以为先兆。’憨曰:‘聚合之权总在夫人也。’即此观之,憨心已得,所难必者冷香耳,当再图之。”余笑曰:“卿将效笠翁之《怜香伴》耶?”芸曰:“然。”自此无日不谈憨园矣。
后憨为有力者夺去,不果。芸竟以之。
三十而立什么意思?
词目
三十而立
发音
sān shí ér lì
释义
指人在三十岁前后有所成就。
引用
《三国志》卷五十一·吴书六·宗室传 ...自吾与北方为敌,中间十年,初时相持年小,今者且三十矣。孔子言 三十而立 ,非但谓五经也。授卿以精兵,委卿以大任,都护诸将於千里... 《宋书》卷十四·志第四·礼一 ...践阼临民,尊极德备,岂得复与士同。此言非也。夫以圣人之才,犹 三十而立 ,况十二之年,未及志学,便谓德成,无所劝勉,非理实也。... 《梁书》卷二十一·列传第十五·王瞻等 ...放绁脱韝,拜于水次。绪曰“一身两役,无乃劳乎”充跪对曰“充闻 三十而立 ,今二十九矣,请至来岁而敬易之”绪曰“过而能改,颜氏子... 《南史》卷三十一·列传第二十一 ...绁脱鞲拜于水次。绪曰:"一身两役,无乃劳乎?"充跪曰:"充闻 三十而立 ,今充二十九矣,请至来岁。"绪曰:"过而能改,颜氏子有... 《新唐书》卷一百三十一·列传第五十六·宗室宰相 ...治不治,要自今观之。且人之气志,虽贤圣犹有优劣,故仲尼称:’ 三十而立 ,四十不惑。’陛下春秋少,非起人间也,而知人情伪。今自... 《论语》为政篇 ...,齐之以礼,有耻且格。” 子曰:“吾十有五而志于学, 三十而立 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,七十而从心所欲... 《论语注疏》卷二·为政第二 ...而归正也。 子曰:“吾十有五而志于学, 三十而立 ,有所成也。四十而不惑,孔曰:“不疑惑。”五十而知天命... 《礼记正义》卷一 曲礼上第一 ...之身,则皆十二而冠。具释在《冠义》。○“三十曰壮,有室”者, 三十而立 ,血气已定,故曰壮也。壮有妻,妻居室中,故呼妻为室。若... 《论衡》卷二十六·知实篇 ...谓且贤。今言且圣,圣可为之故也。孔子曰:“吾十有五而志於学, 三十而立 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顺。”从知天命至耳... 《法言义疏》二 学行卷第二 ...孔之卓’指此。”刘疏云:“道不外学,学不外礼。夫子十五志学, 三十而立 。志学即博文也。立即立于礼也,亦即约礼也。如有所立卓尔...
旧唐书李日知传文言文答案
1. 文言文《旧唐书》李光进
李光进,本为河曲部落稽阿跌族人。父良臣,承袭鸡田州刺史,隶属朔方军。光进姊嫁给舍利葛旃,葛旃杀仆固而归附河东节度使辛云京。光进兄弟从小依傍葛旃,因此定居于太原。
光进勇毅果敢,其武艺兵略次于葛旃。肃宗自灵武观察战局,光进跟从郭子仪破贼,收复两京,屡立战功。至德年间,授代州刺史,封范阳郡公,食邑二百户。上元初,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,率军讨伐大同、横野、清夷、范阳及河北残寇,任命光进为都知兵马使。不久,升为渭北节度使。永泰初年,进封武威郡王。大历四年(769),检校户部尚书,知省事。不久,又转任检校刑部尚书、兼太子太保。这年冬十月,葬母于京城之南原,将相致祭者共有四十四幄,奢华铺张至极。城内士人庶民,观者如堵。
元和四年(809),王承宗反叛,范希朝领兵援救易定,上表奏请光进为步都虞候,战于木刀沟,光进有功。元和六年(811),拜银青光禄大夫、检校工部尚书,充任单于大都护、振武节度使。诏书称光进素有竭诚效忠之节操,又建树丰功,赐姓李氏。其弟光颜授氵名州刺史,充任本州团练使。兄弟同时奉享恩泽,人皆惊叹。元和八年(813),调任灵武节度使。李光进曾随马燧援救临氵名,战于洹水,收复河中,皆有功。前军后军中之职务,没有未曾担任过的,中丞、大夫之职也都兼任过。当初援救易定之师,光进、光颜皆在其中,故军中呼光进为大大夫,光颜为小大夫。元和十年(815)七月李光进去世。
李光进兄弟年少即以孝顺父母、弟兄和睦在军中享名。及至守母之丧,三年不归居室。光颜先娶妻,其母将家务交付与她。母亡,光进始娶妻。光颜让自己的妻子将管钥、家谱、财物,都交归于嫂。光进命妻子还交弟媳,并对光颜道:“弟媳初来即侍奉母亲,母亲曾命她主持家事,不能更改。”于是弟兄臂膀相持流泣良久,仍如先前一样过日子。李光进去世时年六十五,追赠尚书左仆射。
2. 哪位好心人士帮帮忙(旧唐书 苗晋卿传 古文翻译)译文: 苗晋卿是上党壶关人,世代以儒学著称. 苗晋卿年轻时好学,擅长写文章,并进士及第.开元二十四年,和吏部郎中孙逊一起担任中书舍人.开元二十七年, 苗晋卿以中书舍人的身份掌管吏部铨选官吏的事务. 苗晋卿性格谦逊柔和,参加铨选的官吏诉说索要好的官职的,即使有的上书多达几千字,甚至有的人口吻脸色都非常严厉的, 苗晋卿一定包容他,一点怒色都没有. 开元二十九年,担任吏部侍郎.前后主持官吏铨选达五年之久,他的政策很宽松,官吏多以此而做奸邪的事,贿赂大行.当时天下太平,每年参加铨选的官吏有一万多人.李林甫担任尚书,在朝廷上专权,选拔官吏的事务都委托苗晋卿和与他同级的吏部侍郎宋遥主持,参加选拔的官吏既多,每年还任命其他有见识的官员一起考察参加选拔的官吏的书判,务必要实事求是.天宝二年的春天,御史中丞张倚的儿子张奭参加选拔, 苗晋卿与宋遥因为张倚正被唐玄宗器重,打算取悦依附他, 参加选拔的官吏并写判的共六十四人,分甲乙丙科, 张奭被定为甲科.人们知道张奭不读书,所以议论纷纷.有个叫苏孝愠的人,曾经担任范阳蓟令,事奉安禄山,把此事完整地告诉给安禄山.安禄山当时备受玄宗恩宠,朝见玄宗都不按照固定的时间,因此向玄宗奏报了这件事.玄宗召集全部科举及第和参加官吏铨选的人,到花萼楼亲自测试,合格的人十个中没有一二个. 张奭手拿着试纸,一整天没有写一个字,当时人称他”曳白”.玄宗大怒, 苗晋卿被贬为安康太守,宋遥被贬为武当郡太守,张倚被贬为淮阳太守.玄宗下敕说:”在家中不能教育自己的儿子,选拔官吏的时候,却托人徇私.”当时的士子都把这件事当成笑谈. 到安禄山叛乱时, 苗晋卿潜逃隐遁在山谷中,奔到南方的金州,.正好唐肃宗到达凤翔,亲自写诏书追诏苗晋卿奔赴肃宗所在地,当天就拜为左相,军国大事全部向他咨询. 苗晋卿宽厚廉谨,处理政事从大处着手,不责问小的过错,所到之处都能使百姓受益.魏地的人思念他,为他立碑颂德.等到官至宰相,小心畏慎,未尝抵触别人的意旨.他天性聪明敏捷,对事务熟练通达,百官的公文,看一眼就能知晓,而且用修身守住官位,靠智慧保全自己,议论他的人都把他比作汉代的胡广.永泰元年四月去世。
3. 旧唐书 文言文翻译 李日知
文言文翻译:李日知,郑州荥阳人。
考中进士。天授年间,多次迁升为司刑丞。
当时使用法律严厉躁急,唯独李日知宽缓公平,没有使冤案泛滥。曾经赦免一个囚,少卿胡元礼请求判处刑,和李日知来回(争辩)到了四次。
胡元礼大怒,说:“(只要我)胡元礼不离开刑曹,这个囚犯终究不会有活着的道理。”(李日知)回答说:“(只要我)李日知不离开刑曹,这个囚终犯终究不会有处的法令。”
因此把两个状子呈列上报,李日知果真有理。神龙初年,出任给事中。
李日知侍奉母亲非常孝。当时母亲年老,曾经生病,李日知请假,调理侍奉了几天而鬓角的头发都变白了。
不久加朝散大夫的爵位。他的母亲没有受到命妇邑号就去世了,即将安葬出殡,吏人带着通知而到,李日知在路上当时昏厥,很久才苏醒。
身边跟随的人都悲哀痛苦,不能抬头观看。巡察使、卫州司马路敬潜听说他其孝悌的事迹,使人求问他具体情况,李日知推辞谦让不让上报。
守丧期满终了,多次迁升为黄门侍郎。当时安乐公主的池苑馆舍刚刚建成,唐中宗亲自前往游玩,随从的官远都预备下宴乐的诗歌。
唯独李日知心存规诫,他的最后一章说:“所愿的是暂且想着居住者的安逸,不要让时人议论建筑者的劳累。”议论的人以此敬重他。
景云元年,出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又转任御史大夫,像原来一样主持政事。第二年,升任侍中。
先天元年,转任刑部尚书,停止主持政事。屡次因年老请求退职,请求辞职归家,得到批准。
起初,李日知将要有所陈诉请求,而不与妻子商量,回乡而使身边跟随的人换装,要他们搬出去从事别的行业。妻子吃惊地说:“家产屡次花光,孩子们名声与官职还没有确立,为什么仓猝辞职呢?”李日知说:“书生到了这样,已经超越本分了。
人的欲望没有没有限止,如果放纵他们的贪心,是没有满足的时候的。”等回归田园,不从事产业,只是修理水池和亭台,多多地引荐后进的人,和他们聊天宴乐。
开元三年逝世。当初,李日知因为官居要职,诸多子侄们还未成年,都与族联姻,当时的舆论认为违反礼数。
后,小儿子伊衡,以小妾为正妻,糜费丧失了土地和房屋,还起诉诸位兄长,(良好的)家风被取代了。文言文原文:李日知,郑州荥阳人也。
举进士。天授中,累迁司刑丞。
时用法严急,日知独宽平,无冤滥。尝免一囚,少卿胡元礼请断杀之,与日知往复至于数四。
元礼怒,曰:“元礼不离刑曹,此囚终无生理。”答曰:“日知不离刑曹,此囚终无法。”
因以两状列上,日知果直。 神龙初,为给事中。
日知事母至孝。时母老,尝疾病,日知取急,调侍数日而鬓发变白。
寻加朝散大夫。其母未受命妇邑号而卒,将葬发引,吏人赍告身而至,日知于路上即时殒绝,久之乃苏。
左右皆哀恸,莫能仰视。巡察使、卫州司马路敬潜将闻其孝悌之迹,使求其状,日知辞让不报。
服阕,累迁黄门侍郎。 时安乐公主池馆新成,中宗亲往临幸,从官皆预宴赋诗。
日知独存规诫,其末章曰:“所愿暂思居者逸,莫使时称作者劳。”论者多之。
景云元年,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转御史大夫,知政事如故。明年,进拜侍中。
先天元年,转刑部尚书,罢知政事。频乞骸骨,请致仕,许之。
初,日知将有陈请,而不与妻谋,归家而使左右饰装,将出居别业。妻惊曰:“家产屡空,子弟名宦未立,何为遽辞职也?”日知曰:“书生至此,已过本分。
人情无厌,若恣其心,是无止足之日。”及归田园,不事产业,但葺构池亭,多引后进,与之谈宴。
开元三年卒。 初,日知以官在权要,诸子弟年才总角,皆结婚名族,时议以为失礼之中。
卒后,少子伊衡,以妾为妻,费散田宅,仍列讼诸兄,家风替矣。此文出自后晋·赵莹所编撰的《旧唐书》扩展资料写作背景:《旧唐书》共200卷,包括《本纪》20卷、《志》30卷、《列传》150卷,原名《唐书》,宋祁、欧阳修等所编著《新唐书》问世后,才改称《旧唐书》,成书于后晋开运二年(945年)。
《旧唐书》的修撰离唐朝灭亡时间不远,资料来源比较丰富。《旧唐书》从后晋天福五年(940年)始奉石敬瑭之命修撰,到后晋开运二年(945年)完成。
因为书成时刘昫正在执政,按当时的规定,一般宰相都要作国家修史的主编(监修),因此刘昫就成了署名撰者。三任监修之外,参预纂修工作的,先后总计9人。
他们是:张昭远、贾纬、赵熙、王伸、吕琦、尹拙、崔棁、郑受益、李为先(一作光)。其中,张昭远始终具体负责其事,用力最勤。
贾纬受诏不久即去职守丧,书成前一年起复,主要贡献是其《唐年补遗录》65卷提供了唐武宗以后的许多难得史料。赵熙始终其事,“竟毕其功”。
王伸于书成之日,身列“恩奖”名单。吕琦预修唐史,史称“有能名”。
《旧唐书》修成后的第二年,即946年,北方契丹即对后晋大举进攻,造成了开封及河南州县数百里内杳无人烟的惨状,公私损失都很严重,史籍遭劫自也难免。因此修成的《旧唐书》,在保存史料方面,是有很大积极意义的。
《旧唐书》的作者去唐不远,有条件接触到大量的唐代史料,所以能在短短的四年多时间里修成这样一部二百卷的大书。作者简介:赵莹(885-951),字。
4. 哪位好心人士帮帮忙(旧唐书 苗晋卿传 古文翻译)译文:
苗晋卿是上党壶关人,世代以儒学著称. 苗晋卿年轻时好学,擅长写文章,并进士及第.开元二十四年,和吏部郎中孙逊一起担任中书舍人.开元二十七年, 苗晋卿以中书舍人的身份掌管吏部铨选官吏的事务. 苗晋卿性格谦逊柔和,参加铨选的官吏诉说索要好的官职的,即使有的上书多达几千字,甚至有的人口吻脸色都非常严厉的, 苗晋卿一定包容他,一点怒色都没有.
开元二十九年,担任吏部侍郎.前后主持官吏铨选达五年之久,他的政策很宽松,官吏多以此而做奸邪的事,贿赂大行.当时天下太平,每年参加铨选的官吏有一万多人.李林甫担任尚书,在朝廷上专权,选拔官吏的事务都委托苗晋卿和与他同级的吏部侍郎宋遥主持,参加选拔的官吏既多,每年还任命其他有见识的官员一起考察参加选拔的官吏的书判,务必要实事求是.天宝二年的春天,御史中丞张倚的儿子张奭参加选拔, 苗晋卿与宋遥因为张倚正被唐玄宗器重,打算取悦依附他, 参加选拔的官吏并写判的共六十四人,分甲乙丙科, 张奭被定为甲科.人们知道张奭不读书,所以议论纷纷.有个叫苏孝愠的人,曾经担任范阳蓟令,事奉安禄山,把此事完整地告诉给安禄山.安禄山当时备受玄宗恩宠,朝见玄宗都不按照固定的时间,因此向玄宗奏报了这件事.玄宗召集全部科举及第和参加官吏铨选的人,到花萼楼亲自测试,合格的人十个中没有一二个. 张奭手拿着试纸,一整天没有写一个字,当时人称他”曳白”.玄宗大怒, 苗晋卿被贬为安康太守,宋遥被贬为武当郡太守,张倚被贬为淮阳太守.玄宗下敕说:”在家中不能教育自己的儿子,选拔官吏的时候,却托人徇私.”当时的士子都把这件事当成笑谈.
到安禄山叛乱时, 苗晋卿潜逃隐遁在山谷中,奔到南方的金州,.正好唐肃宗到达凤翔,亲自写诏书追诏苗晋卿奔赴肃宗所在地,当天就拜为左相,军国大事全部向他咨询. 苗晋卿宽厚廉谨,处理政事从大处着手,不责问小的过错,所到之处都能使百姓受益.魏地的人思念他,为他立碑颂德.等到官至宰相,小心畏慎,未尝抵触别人的意旨.他天性聪明敏捷,对事务熟练通达,百官的公文,看一眼就能知晓,而且用修身守住官位,靠智慧保全自己,议论他的人都把他比作汉代的胡广.永泰元年四月去世.
5. 求文言文翻译 旧唐书 萧德言《萧德言》传在《旧唐书》卷一百九十六,列传一百三十九。卷六还是武则天的本纪呢。
全文为:萧德言,雍州长安人,齐尚书左仆射思话玄孙也。本兰陵人,陈亡,徙关中。
祖介,梁侍中、都官尚书。父引,陈吏部侍郎。并有名于时。德言博涉经史,尤精
《春秋左氏传》,好属文。贞观中,除著作郎,兼弘文馆学士。
德言晚年尤笃志于学,自昼达夜,略无休倦。每欲开《五经》,必束带盥濯,
危坐对之。妻子候间请曰:“终日如是,无乃劳乎?”德言曰:“敬先圣之言,岂
惮如此!”时高宗为晋王,诏德言授经讲业。及升春宫,仍兼侍读。寻以年老,请
致仕,太宗不许。又遗之书曰:
朕历观前代,详览儒林,至于颜、闵之才,不终其寿;游、夏之德,不逮其学。
惟卿幼挺珪璋,早标美誉。下帷闭户,包括《六经》;映雪聚萤,牢笼百氏。自隋
季版荡,阇序无闻,儒道坠泥涂,《诗书》填坑穽。眷言坟典,每用伤怀。顷年已
来,天下无事,方欲建礼作乐,偃武修文。卿年齿已衰,教将何恃!所冀才德犹茂,
卧振高风,使济南伏生,重在于兹日;关西孔子,故显于当今。令问令望,何其美
也!念卿疲朽,何以可言!
寻赐爵封阳县侯。十七年,拜秘书少监。两宫礼赐甚厚。二十三年,累表请致
仕,许之。高宗嗣位,以师傅恩,加银青光禄大夫。永徽五年,卒于家,年九十七。
高宗为之辍朝,赠太常卿。文集三十卷。
曾孙至忠,自有传。
翻译:萧德言是雍州长安人,北齐尚书左仆射萧思话的玄孙。萧家本来是兰陵人,陈朝灭亡才被迁徙到关中,祖父萧介,南朝梁侍中,都官尚书。父亲萧引,陈朝吏部侍郎,都在当时很有名。萧德言广泛的涉猎研究经学和史学,尤其精通《春秋左氏传》,喜欢写文章。唐朝贞观年间,被授予著作郎的官职,并兼任弘文馆学士。
6. 文言文翻译 旧唐书 萧德言萧德言,雍州长安人,南齐尚书左仆射萧思话的玄孙。
本来是兰陵人,南陈灭亡,迁徙到关中。祖父萧介,南朝梁的侍中、都官尚书。
父亲萧引,南朝陈的吏部侍郎。都在当时享有盛名。
萧德言广泛的涉猎研究经学和史学,尤其精通《春秋左氏传》,喜欢写文章。贞观年间,官拜著作郎,兼任弘文馆学士。
萧德言晚年尤其专心学习,从早到晚,毫无休息和倦怠。每要翻开《五经》,必须先整肃衣带洗手洗足,端坐来面对它。
妻子等他有间隙的时候问她说:“整天这样,难道不累吗?”萧德言说:“敬重先圣的名言,难道还怕这些吗!”当时唐高宗还是晋王,下诏让萧德言传授讲读经史。等高宗晋升为太子,仍然兼任侍读。
不久因为年老,请求辞职归家,太宗不批准。又给他写信说: 朕遍观前朝,详细地看了群儒的事迹,至于颜回、闵损的才干,不能得到长寿;言偃、卜商的德行,比不上他们的学识。
只有你幼年就有突出的高尚人品,早年就标立了美好的赞誉。放下帷幕关闭门户地读书,读透了《六经》;像孙康映雪车、胤囊萤映那样苦学,包罗了诸子百家的学说。
自从隋末动荡不安,学校不再闻名,儒学跌至低谷,《诗经》《尚书》被填进了深坑。回顾三坟五典,每每感到伤悲。
近年已来,天下没有事端,正想要建立礼乐制度,停止武事,振兴文教。你年纪已经衰老,文教将依靠谁?所期望的才干德并盛,卧治而振兴高尚的风化,使伏生和杨震,重生在当今。
美善的声名和威望,是多么的美好啊!念及你的疲惫衰老,有什么可说的呢! 不久赐爵封为阳县侯。贞观十七年,拜为秘书少监。
两宫礼遇和赏赐非常丰厚。贞观二十三年,屡次上书请求辞职归家,得到批准。
唐高宗继位,因为老师的恩情,加封银青光禄大夫。永徽五年,逝世于家中,享年九十七岁。
高宗为此停止朝议,追赠太常卿。著有文集三十卷。
7. 旧唐书·许胤宗传 原文牧字牧之,既以进士擢第,又制举登乙第,解褐弘文馆校书郎,试左武卫兵曹参军。
沈传师廉察江西宣州,辟牧为从事、试大理评事。又为淮南节度推官、监察御史里行,转掌书记。
俄真拜监察御史,分司东都,以弟顗病目弃官。授宣州团练判官、殿中侍御史、内供奉。
迁左补阙、史馆修撰,转膳部、比部员外郎,并兼史职。出牧黄、池、睦三郡,复迁司勋员外郎、史馆修撰,转吏部员外郎。
又以弟病免归。授湖州刺史,入拜考功郎中、知制诰,岁中迁中书舍人。
牧好读书,工诗为文,尝自负经纬才略。武宗朝诛昆夷、鲜卑,牧上宰相书论兵事,言“胡戎入寇,在秋冬之间,盛夏无备,宜五六月中击胡为便”。
李德裕称之。注曹公所定《孙武十三篇》行于代。
牧从兄。
8. 张善安传 旧唐书 文言文翻译张善安,兖州方与人士。17岁时,亡命为盗,后来在淮南一带打家劫舍。恰逢孟让败亡,张善安招募了败军八百多人,突袭攻破庐江郡。依附于林士弘,却不被信任,深感懊恼,于是反叛袭击了林士弘,焚其城郭后离开去了南康。萧铣夺取豫章,派遣大将苏胡儿守城,张善安夺取豫章,占据归还给唐朝,于是被授为洪州总管。
武德六年张善安反唐,辅公佑任命其为西南道大行台。善安掠夺孙州,擒拿总管王戎,袭杀黄州总管周法明。恰逢李大亮率兵赶到,劝降善安。张善安答道:“我本来最初是不欲谋反。但被部下谗言陷害谋反。投降,现如今是很容易的,但朝廷恐怕不会免除我的罪责,该怎么办啊?”李大亮说道:“您会投降,我一点也不怀疑。”于是独自走入阵中,与张善安握手谈话。张善安于是大喜,率领几十骑兵进入李大亮帐营。大亮引进善安后,立即命令士兵捉拿了张善安。善安身边的骑兵都感到惊异,被抓走。善安部下举兵来战。张大亮说是张善安是自愿归顺,劝诫叛军不要做无谓的争斗。善安同党骂道:“总管出卖了我们。”于是叛军溃败。张大亮押送善安至京师。善安辩解自己不与公祏同谋,唐高祖赦免了他。公祏兵败,收到善安书信,于是被处。
9. 旧唐书、宋庆礼传译文宋庆礼,是洺州永年人。他考中明经科,授任卫县尉。武则天时,侍御史桓彦范奉诏到河北断居庸、岳岭、五回等条道路,为了防备突厥,特意召宋庆礼来谋划这件事。宋庆礼向来有计谋策略,桓彦范很敬重他。不久迁任大理评事,并充任岭南采访使。当时崖、振等五州首领,接连相互掠夺,边远地区不安,以前的使者,害怕那里的炎热瘅气,从没人到达过。宋庆礼亲身到了那里,询问风情习俗,说明祸福之理,从这以后那里的人都安居,便撤除镇守的兵士五千人。开元年间,作河北支度营田使。当初,营州都督府设置在柳城,控制奚、契丹。武则天时,都督赵文翙治理不当,奚和契丹反叛,攻占州城,那以后移到幽州东二百里的渔阳城安置。开元五年,奚、契丹各自通好归附,玄宗打算在旧城恢复营州治所,侍中宋璟坚持争辩认为不可,只有宋庆礼陈述很有利。于是下诏委派宋庆礼等人充任使者,再在柳城筑立营州城,调发劳役三十天而完成。不久授任宋庆礼御史中丞,兼检校营州都督。开屯田八十余处,并且招集行商的胡人,给他们建立店铺,几年间,营州粮仓很充实,居民渐渐富足。宋庆礼为政清正严明,而且勤于判决诉讼,所任职的地方,百姓官吏不敢触犯。但喜欢兴作工程,多有更改,议论此事的人都讥笑他不切实际。开元七年逝世,追赠工部尚书。太常十二张星评议说:“宋庆礼为人太刚硬而易受挫,对人太苛察就无可用之人,在东北生出事故,损失的数以万计。按照谥法,喜好取巧又自以为是叫做‘专’,请谥为‘专’。”礼部员外郎张九龄辩驳说:“宋庆礼为人苦守忠节,是国家的辛劳之臣,一到边疆,历时三十年。在家本厅欢乐,他独独甘心于来往奔波;农作本艰辛,又能使军粮充实。无不是从事劳辱之事而兢兢业业,恪守坚贞之规而竭尽全力,即使其中的一样,都是别人难以做到的。请把所议论的,再下发太常寺,希望体现平日的行迹,使立谥的典礼不至于坠失。”于是议定谥号为“敬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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